在盎然的春光中……(大地风华·踏青特辑)

发布时间:2024-11-15 03:18:51 来源: sp20241115

  正是踏青好时节,大地处处染芳菲。在湖南湘西,连绵的春山上,到处是花的夺目、绿的丰盈和忙春的人;在浙江梅蓉,油菜花、樱桃花、李子花繁花似锦,春天渐渐走向深处;在贵州威宁,随着一声声远去的鹤鸣,春天来到了美丽的高原湿地草海;而在北方的长白山、大小兴安岭,森林刚刚从睡梦中醒来,开始散发着一股股甜丝丝的味道……

  向春而行。上春山、观春水、赏春花、品春茶、沐春光……在盎然的春光中,让我们焕发出春天的精气神。

  ——编  者  

 

  来湘西看春天

  彭学明

  看见湘西,你就看见了春天。

  春天的一切,在湘西都是最好看的笑脸。

  笑得最灿烂的,是黄灿灿的油菜花。一坝子一坝子的油菜花,铺满一条条沟谷、一垄垄田畴、一面面山坡,还有一条条河流的两岸,把湘西泼洒出一片片最为耀眼的黄。一条条清澈的河流,如沾满碧蓝青绿的狼毫,蜿蜒迤逦,肆意挥洒。岸边,一岸是鲜黄浩瀚连春山,一岸是金黄浩荡向悠远。

  连绵起伏的春山上,到处是盛开的山花、怒放的野花。山是这里的主人,不知道在这里安家多少年了,年年更新。花是这里的客人,年年不请自到。最为夺目的,当然是山涧边的桃花,山岭上的梨花、茶花、油桐花和橘花。桃花明艳,茶花温情,油桐花恣肆,梨花、橘花是低眉顺眼的羞涩。整个湘西成了花的世界。

  没有谁能够抵抗得住花的诱惑。人们欣喜地奔向花海,摆出各种造型拍照,爱不释手地闻香。平素的腼腆和矜持、严肃和刻板,都在此刻放下,陶醉于其中。

  春天馈赠给湘西的,还有绿的丰盈。一山山的绿色,在春天里似乎一夜间翻新,由苍绿变成新绿,由翠绿变成嫩绿。一树一树的枝头和一丛一丛的草尖,有绿油油、亮闪闪的叶芽密密冒出,抽丝,抽条,成茎,成叶。椿芽、蕨菜、胡葱、水芹、白蒿、鸭脚板、竹笋、刺薹,都是纯天然来自天地间的山野味道。特别是那一山一山的竹笋、蕨菜和胡葱,万千双手都采摘不完。游人们争先恐后,把这一山的春色和野味装满行囊带回家。

  爱喝春茶的人,难忘保靖黄金茶和古丈毛尖茶。这两款湘西最好的绿茶,是大自然对勤劳的湘西人的回报。春天里,满山满垄的茶园,一行行蜿蜒,一行行铺排,像春天的排箫,像春天的竖琴,更像春天的诗行。那涂满阳光的一叶叶芽尖,伸出一枚枚细小青嫩的雀舌,呼唤清明、谷雨,歌唱春光、春色。茶叶生长的季节,是茶农最忙的时节。成千上万采茶的指尖,仿佛在按下成千上万个琴键,春天的音符在茶园里飘飞。因了湘西独特的气候、土壤等条件,这湘西的茶叶饱蘸着大地的精华,吐露着独特的清香,三湘大地的人们来来往往,少不了它们。不到湘西走走,你或许想不到,一到采茶的春季,湘西的每一座茶山,都停满了各地来收购茶叶的车辆;你也或许不会看到,这大山里,全是一家家快递公司在繁忙地打包快递。每一片茶叶,都成了茶农得天独厚的致富密码。要是运气好,你还会在保靖县国茶村赶上一场“村茶”大赛。湘西的各个茶叶村都会派出制茶高手,到国茶村进行制茶大比武。他们亮出十八般武艺,比拼十八般绝活。更为奇特的是,湘西的茶农们,不但把茶叶制作成色香味俱全的茶饮,还做成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茶餐——茶叶辣椒小炒肉、茶叶腊肉焖香菇……一道道美味,一定会留住你的味蕾,牵住你的念想。

  在山的怀抱里,奔跑着一条条千回百转的河,吟唱的是一线线千娇百媚的溪。这些早已经醒来的河流与小溪,此时都已丰盈,款款韵致,牵动岸边风情。水边的筒车,悠闲地转动着岁月。岸上的竹林、村舍和田园,漫步着鸡犬和牛羊。停在牛背上的鸟雀,从不担心天上的云朵掉落,因为云朵全都掉在了水里。游在水里的鱼虾,从没担心过会被弄脏,透亮的水里沉落着蔚蓝的晴空。

  当茂密的山林里,一阵阵阳雀声此起彼伏时,湘西的春天已是一片忙碌。那些赏春踏春的人,都变成了种春忙春的人。播下一粒种子,长出一片春光。栽下一棵禾苗,生发出一派春色。当所有的种子都长出一片春光、所有的禾苗都生发出一派春色时,湘西,又是另一种春景、另一种美丽了。

 

  梅蓉的花海

  陆春祥

  洲有九里,古称梅洲,今名梅蓉,为浙江省桐庐县梅蓉村。

  富春江自桐庐至富阳这一百多里,古人盛赞“奇山异水,天下独绝”。随着江流渐缓,携带的泥沙沿浅湾不断沉积,形成沙洲,从高空俯视,仿佛一片片叶子漂浮江上。梅洲即富春江上的大沙洲之一。

  历史上,南朝《艺文志》描绘这里“有梅一万枝”。梅,可能是这片沙洲最初的风景标志。自有了万般姿态的梅,梅洲便开始在诗文里流淌。一天,唐朝诗人方干回忆家乡时,脑海里跳出两句诗:“林中夜半双台月,洲上春深九里花。”他想到了那个春天,与朋友在梅洲尽情赏梅,畅享诗酒。

  多年前的春天,我曾到过梅蓉。今日再到梅蓉,也正逢春深好时光。进村大道两旁,水杉比之前更显粗壮茂密。道路外,广阔的田野正散发着浓郁的金黄,蓝天与油菜花交织出一幅瑰丽的画卷。偶尔有三两白鹭从树林中穿出,在田野上快速掠过。

  走入村中,村中心的广场上,两辆旅游大巴正陆续下客。看车牌,听口音,长三角地区的来客居多。人们一下车,就朝花田中心奔去。

  我也往花田的深处走去。

  这晴阳下的万千金黄,与方干赞美的那一朵朵梅有着同样的美。这些油菜花,枝干粗壮挺拔,叶片肥厚阔大,枝杈结实,枝上的花朵层层叠叠。一朵朵花儿,就是一首首无声的诗,邀请人们来观赏体味。飞翔的白鹭,也会不时从富春江上飞过来凑热闹。鸟儿们似乎比人类更敏感,它们知道,再不来,这春与油菜花一样,便统统都老了。

  忽然,前方花间的小道上有些喧闹,仔细看,是一群五六岁的孩子。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,骑着红色的小自行车,叽叽喳喳个不停。几十辆小自行车在花间小道上穿梭。孩子们的天真与可爱,成为花间另一道生动的风景。原来,这是梅蓉幼儿园孩子们的课间活动,今日天气好,在家门口就可以春游。

  贴近细察,漫天的金黄中,有纸片般的蝴蝶,上下翻飞着,速度极快。花间,更多的是忙碌的蜜蜂。滚圆的小蜜蜂,一只追着一只,停在花蕊间,嗅一嗅,立刻飞往另一簇花。在蜜蜂们眼中,这花的海洋,有它们吮之不尽的养料。蝴蝶与蜜蜂,为盛开的花朵带来了盎然的律动。

  又发现,田埂边,有一名蜂农猫腰在整理蜂桶。蜂农告诉我们,他不是专业养蜂人,只是觉得这花太浓密了,没有蜜蜂采,实在有些可惜。他有十来只蜂桶。梅蓉除了油菜花,还有樱桃花、李子花、杨梅花,花源绰绰有余。

  靠近江边,花间,有一人字形两层建筑,抬头望,原来是乡村会客厅。当地朋友说,这地方原是梅蓉村的榨油坊,前几年引进一家咖啡书吧。风和日丽,春水荡漾,小鸟叩窗,在田野间读书,再喝一杯自制的咖啡,仿佛就是现代人缓解疲劳的最佳良方。负一楼,“做好土壤”的主题展览让我惊喜。看着这四个字,似乎听到大地在言语:“我们的职责,就是做‘好土壤’!”有了好土壤,才会长好庄稼。突然又想到,这四个字也是梅蓉人发出的:“做好——土壤!”土壤需要人们的培养与呵护,唯合理利用,大地才会繁花似锦。

  在村里的一座纪念馆里,梅蓉人的“做好”得到了充分证明。老纪录片显示,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梅蓉,滩高水低,田地分散,旱季无法取水,而一旦汛期来临,洪水会随时淹没土地。要将数千亩荒滩改造成良田,首要的就是筑起防洪大堤,还要让那肆意的江水乖乖流进水渠。多少言语,都无法准确描绘梅蓉人为这片田地付出的艰辛。或许,大堤厚实,树林茂盛,桃红柳绿,田间江水顺流,还有这眼前的大片金黄,就是梅蓉人精气神的最好诠释。

  我知道,梅蓉春深所展现的美,只是它蓬勃生机的画卷之一。时间进入9月,秋季的这片大地,将又会换成新妆。彼时,梅蓉人在大地上种出的新画景——“富春山居图”“洋滩放牧”等稻田画,将迎来最佳观赏期。万千稻穗以艺术的身姿摇曳起的波浪,与富春江的碧波隔空呼应、交相辉映。

  春风拂面,伫立富春江畔的梅蓉田野间,忽然想起八百多年前陆游从严州知州任上卸任回山阴老家,船经桐庐时写下的“桐庐处处是新诗”。眼前这遍布洲上的郁茂春色,要是陆游看了,不知会生发出怎样的欣悦?

 

  云贵高原上的明珠

  肖  勤

  它叫草海。

  春日的阳光薄如蝉翼,轻披在云贵高原饱满磅礴的乌蒙山上。我站在威宁城的北坡,微风吹来,春天盛开的花香和微湿的水草香扑面而至。梦中的草海,以一种广博、静谧、安然的姿态陡然展现在我面前。我有点猝不及防。从贵阳驱车三百多公里来到威宁县城后,我以为草海离我还很远。人们总以为,它应该藏在高山密林人迹罕至之处,需得历经曲折才可窥见一二,没想到草海竟然紧挨着县城。

  阳光下,广袤的水面呈现出雾笼般的浅蓝。3月的水草并不茂盛,挺水植物还未长出水面,海菜花和眼子菜也还在蓄势待发。平静的水面如一面镜子,晶莹剔透。浅处水域有茂密的越冬芦苇,笔直如细剑,又仿佛一群身披金色铠甲的卫士,把珍贵的草海簇拥在怀里。我穿过芦苇丛走向水天深处,不知不觉间眼前豁然开朗——天空没有云朵,草海亦看不到边际,让人瞬间有一种错觉,不知道这一脚踏出去,是走到了天上还是踩进了水中。我见过青海湖,也去过滇池,但它们与陆地有着强烈的边界感,不像草海,走着走着草地就消失了,眼前是一片烟波浩渺,让人神思恍惚。

  草海是云贵高原上一颗璀璨的明珠。比起纯净的青海湖和浪漫的滇池,它更像一块天然的璞玉,朴素无华地存在于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原上。饱满茂盛的生态湿地系统,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到 一种异常的宁静和安然。草海又是以黑颈鹤为代表的珍稀鸟类的天堂。每年冬天,都有超过二十万只、近三百种鸟类选择在草海过冬。最有代表性的便是优雅高贵的黑颈鹤。它黑色的翅羽、颈羽与通体洁白的体羽搭配在一起,像一个身着礼服、戴着黑色领结、气度不凡的绅士。草海是它们重要的越冬地之一,全世界黑颈鹤总数只有一万余只,近年在草海越冬的每年达两千多只。

  随着气温回升春暖花开,黑颈鹤们就要离开草海了。作为生长、繁衍在高原的鹤类,它们每年11月都会从四川若尔盖南迁到贵州草海越冬,来年3月又飞回若尔盖高原。

  在草海东南面观察点的一处小山包上,桃花零星盛开。巡护员王明跃站在观察望远镜旁,指着正前方空旷处的数十个小黑点——那是正在觅食的黑颈鹤群,告诉我们,今天中午飞走了二十多只,这是最后一批。言语中满是不舍。

  刘广惠是土生土长的草海人,当巡护员已经三十多年。每天围着草海巡护的他,脸膛被高原灼人的阳光晒得黝黑,但他不在乎。他说,曾经的草海,很多候鸟绝迹,黑颈鹤也越来越少。“黑颈鹤爱干净,草海的水脏了浅了,鹤就不来了。”后来随着草海生态治理,一个水草丰美、水质清澈、鱼游虾戏的草海又回来了。“威宁人对黑颈鹤有感情,每年入冬,我都会接到很多电话,问鹤来了没……我说,来了来了,越来越多了。去年冬天足足有两千五百多只。”刘广惠伸出手自豪地比画。

  每年入冬前,刘广惠和王明跃他们都会拿着割草工具涉水进入草海,提前为黑颈鹤割掉夜栖区域内的杂草,还要定期清理鸟粪和杂物。冬天,威宁下雪,湖面冰封,鸟儿无法觅食,巡护员们需要穿上水裤到湖里凿冰,还要背着数十斤重的玉米和洋芋,涉过寒冷刺骨的湖水,为黑颈鹤和其它冬候鸟投食。一个栖息地每天得来回三次,投食一百五十斤左右。虽然冻得瑟瑟发抖,但一想到鸟儿不会饿肚子,他们就觉得心里特别暖和。

  我在一位摄影家的手机里看到这样一张照片:大雪绵密如絮,数十只身形饱满的黑颈鹤在洁白的飞雪中翩翩起舞,如同仙境。这样的镜头,只有草海巡护员和热爱草海、呵护黑颈鹤的人才能拍得到。对人类和外界高度警惕的鹤类有着聪慧的洞察力,只有爱它、不会伤害它的人,才能走近它。

  午后的阳光洒在水面上。

  黑颈鹤要走了。刘广惠了然于胸,露出慈祥的笑容。每年,都有成年黑颈鹤带着幼鹤飞来草海。幼鹤这次飞回,明年能独自再飞来草海,它们才算真正经历住了风雨。为了记录这群精灵,刘广惠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台相机。

  “草海的宝贝,今年冬天再相见!”这,也许是一个内敛朴实的高原汉子最深情的表白。

  随着一声声远去的鹤鸣,春天来到了。而在草海深处,曾经一度消失的沉水植物海菜花正在悄悄地生长,到了夏天,它们会把草海装扮成花的海洋。

 

  醒来的森林

  尚书华

  北方的森林与南方的森林是不尽相同的。北方的森林需要冬眠,睡一冬天的觉,再慢慢醒来。

  长白山、大小兴安岭是北方最晚醒来的森林。熬过漫长的冬季,直到清明前后,这里的森林才从睡梦中渐渐苏醒。

  那些由远方而来的脚步,那些男女老少的身影,好奇地扎进这里的某一片森林。人们屏住呼吸,静静聆听着万物复苏的声音,见证这森林的醒来。

  最早醒来的不是高大壮硕的乔木,也不是茂密丛生的灌木,而是匍匐在地面上的各种微小植物,是它们最早活络、舒展了森林的筋骨。只要和暖的阳光把林间的残雪融化出一小块地方,就有净绿的苔藓露出脸来。它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清新空气,用一身醒目的绿悄无声息地宣告:寒冬已经结束,春天已经到来。

  这时,你还会惊奇地发现:一夜之间,在那些光照充足的坡地上,悄然举起一双双紧握拳头的“小手”。不知是春风还是阳光的魔力,那些“小手”会骤然次第张开,变成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。金灿灿的冰凌花如小喇叭一样,吹响了森林的起床号。

  林中,积雪开始急剧融化,汇成千万条溪流,汩汩流淌,为醒来的森林濯洗身子和脸面。

  蜿蜒在森林中的冰冻的江河相继开封。碎裂的冰块相互簇拥着,追撵着,碰碰撞撞,逐流而下。不过,千万别以为所有融化的积雪,都会随溪流、江河流淌到大海或别的地方去,能流出这片森林的雪水实在是太少。森林过于辽阔,绝大部分融化的雪水都被森林喝掉。睡了一冬的森林实在太干渴,需要足够的水分来滋润。

  被森林喝掉的雪水暂时潜伏下来,为的是在极短时间内能够迅速找到那些灌木或乔木,抑或叫不出名字的矮小植物,如花草、菌类等。它们还需要想尽办法钻进这些植物的躯体,顺着笔直的树干或梗、蔓,努力向上攀爬。那是一种奋力奔向蓝天的姿态,直到变成嫩嫩的绿芽结在枝头上,那些雪水才算完成了使命。

  热情的阳光一视同仁地洒向所有醒来的生命,没有谁愿意放弃阳光的抚爱。于是,更多的草木纷纷从枯枝败叶中探出头来,好奇地窥视着周围的世界。就连洞穴中刚刚舒缓过来的蚂蚁,也开始兴奋地忙碌。

  醒来的森林像被巨大的能量鼓动着,频频变换着模样。昨天还是光秃秃的枝头,今天已露出鹅黄色的苞芽。有的枝头绿了,有的还没有绿。绿了的,宛如在春风中唱着抒情的歌;没绿的,也在悄悄积蓄能量、暗自鼓劲。枝头最早泛绿的,是杨树、椴树、榆树,当槭树、柞树、桦树还未动声色时,它们往往已经是绿满枝头。其中,最显生机的要数江河两岸的柳丛,由于受到充足的水源滋润,枝条早早泛起油绿,高挑着一串串毛茸茸的嫩芽,春风里,得意地晃动着令人羡慕的鲜活。

  候鸟从南方飞回来了。中华秋沙鸭、白天鹅、鸳鸯、斑头雁……多种多样的水禽、山雀都如期回到了北方的森林。它们的陆续到来,让整个森林变得不再沉寂。身为“土著”的啄木鸟,不知疲倦地敲着木鼓,热情地欢迎从远方回来的朋友。“喳喳喳……”好客的灰喜鹊组成偌大的队伍,喜迎久违的邻居归来。树上树下蹿来蹿去的松鼠,草丛间时隐时现的野兔、狍子、野猪等,挨过了大雪封山寒冷饥饿的日子,终于迎来了繁衍生长的大好时光。

  醒来的北方森林,高高的树冠悄然织出一朵朵绿云,一天比一天稠密,一天比一天浓郁,渐渐连绵成浩荡的绿色云海。

  醒来的北方森林,散发着一股股甜丝丝的味道。这味道,来自树木的枝头、欲放的山花、冒芽的青草、涓涓的细流……

  这些,无不醉了一个个前来踏青、观光的游人。

  布谷鸟的叫声从山谷中传来,唤醒了酣睡的黑土地。锃亮的犁铧亲昵地亲吻着泥土,深翻出一道道芬芳的田垄。在播种机的马达和农人催赶牲口的吆喝声中,每一粒种子都开始做起憧憬的甜梦……

 

  版式设计:蔡华伟

  《 人民日报 》( 2024年04月08日 20 版)

(责编:杨光宇、胡永秋)